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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为俄罗斯这样做，伯爵夫人。”医生回答说。
“是一个无法估价的人才呀!”李迪雅伯爵夫人说。
医生觉得卡列宁的健康状况很不好。他发现他的肝脏肿大了很多，营养不良，温泉疗养毫无效果。他嘱咐他，多做体力活动，尽量减少精神上的紧张，更主要的是，不能有任何忧虑，也就是说，是卡列宁做不到的事，就像不让他喘气一样。医生走了，留给卡列宁的是很不愉快的感觉，感觉他的健康状况很不好，而且不能恢复了。
医生从卡列宁家出来，在台阶上碰见他的好朋友、卡列宁的秘书斯留丁。他们是大学里的同学，虽然很少见面，彼此却很敬重，很要好，因此医生对别人都不说，只对斯留丁坦率地说了说他对患者的意见。
“您来给他看看，我太高兴了。”斯留丁说，“他身体不好，我觉得……哦，怎么样？”
“哦，您听我说。”医生一面说，一面从斯留丁头上朝他的车夫招了招手，叫车夫把马车赶过来。“您听我说，”医生说着，把鞣皮手套的一个指头套到雪白的手上，并且抻了抻，“要是不让弦绷紧，想把弦弄断，是很困难的；可是如果让弦绷紧到最大限度，只要用手指头往绷得紧紧的弦上一按，弦就会断。他在公务上辛辛苦苦，兢兢业业，这就是他的弦已经绷紧到最大限度；再加上别的压力，而且是非常沉重的压力。”医生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毛，说出最后一句。“您去看赛马吗？”医生又问一句，便走下台阶，朝马车走去。“是啊，是啊，当然要费很多时间。”医生这是回答他没有听清楚的斯留丁说的一句什么话。